朵ri‧多姿

早上慢跑完，走回房間的路上，看見一個瘦小的女生下了一輛藍色貨車。
女生的頭髮是葛紅色的，不像她的臉孔、她的年紀該有的顏色。

我看了一下車窗裡的景象。
副駕駛座，女的，同樣瘦瘦的，把手裡的菸往車外甩，嘴裡吐出氣來。
駕駛座，男的，嘴巴紅紅的，叼著菸，他的神情我到現在還記得，是一種輕挑的感覺。

我想起我所教的那七個小孩，他們其中任何一個，都很有可能，坐在這樣的車裡，浸泡在這樣的輕挑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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貨車後頭，躺了兩個少年，髮色同樣葛紅，睡眼惺忪，抬頭凝視陽光的眼差點與我碰上。

他們從哪裡來？幾時出發？要去哪裡？
我無法想像。

但一家人同在一台車上的喜悅是沒有人可以懷疑的。
再怎樣都是一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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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下午，我剛到希望小學班上，孩子一進教室就開始嬉鬧，畫黑板，胡亂說不想上英文不想上數學...。
曉雲走到窗戶邊，邊玩窗戶，邊說：「不要上英文，也不要上數學，這樣就可以正常放學了」。
在我聽來卻有點心疼。
誰喜歡放學還待在學校裡？家再怎樣凌亂都還是自己家，誰不想回家？

只是，我想先離開充滿吵雜聲的教室，走出門，對著那校園裡的紅土操場深呼吸－－這，就是我未來要面對的生活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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