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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1/07/09,西門)

我覺得是時候去淡水她的房間,聽聽她電話筒外的聲音,也給自己一個小旅行。
於是,我又去了台北,短暫地,一天半後,我現在人在花蓮。

其實,除了她,我也不知道還有哪裡可去。
心裡沒有太多打算,早上,離開淡水,上捷運前那瞬間,想,去西門好了。

對我來說,這是一個很不同以往的方向。
如果此時內心有兩個我,一個我一定會對下決定的那個我做出驚訝的神情,不可置信。
「你居然想去西門了啊!」她說。

***

對西門是有成見的,今日回想起來,這樣的成見來自輕少女時期對西門町的幻想破滅。

我曾經翻閱少女雜誌,看那些來自於「西門町」某店某店的舶來品,想像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去看看,親手碰觸那股新鮮。
然而,當那年國中的我雀躍地一個人走在西門街上,太過頭的喧鬧繁華,反而讓我寧願回家。
我曾經在那有過不愉快的購物經驗,也曾經有過在西門密密麻麻巷弄間不知去向的疲憊。

「我覺得,西門町是要很熟的人才會覺得好玩的地方」,回家以後,我對周遭的人都說這樣的西門町結論。
而且,在當時的我眼裡看來,它太混亂太叛逆,沒什麼安全感。

當年的輕少女點點頭表示同意。

***

我當時不是一個人去西門町的,那是一次一家四口的旅行。
到此站時,媽媽對西門有點幼稚的年輕已經沒有興趣,寧可找一家髮廊坐坐,洗個頭。
爸爸帶著還愛哭鬧的妹妹到這家轉角的肯德基坐,反正他從來不愛逛街。

而我說的不愉快的購物經驗,就發生在肯德基的騎樓;

***

今時再看,居然以為可能認出了當時同樣的老闆娘。若真這樣,也可感嘆時光匆匆。
而人是不是在某個時間點決定了某件事情,就會變成一輩子的路?

是不是我還夠年輕,夠幸運,我現在只需帶著我的眼睛,看這街頭的川流不息,而無須找個固定的地點停。

昨天,我在同樣的街口經過許多次,那位待在騎樓下的司機已經認得出我,對我表情示意了一次。

***


西門這家星巴克感覺很古典,我有稍微進去看了一下杯子。
在不同地方遇到星巴克,進門看一下杯子已經幾乎是我的習慣了。

星巴克今天剛好在做買一送一的活動。
只是,我當天早上經過這家星巴克的時候,店裡其實還算冷清。
到了中午和下午的時候,根本是全台北都在排隊買咖啡吧!

我在同一天經過了很多家星巴克,每一家門外都排滿了要買咖啡的台北人。

我想,人在花蓮的星巴克先生應該是心情很不爽才是(身為店員,他很討厭星巴克辦這種降低格調又讓店員忙翻天的活動,據說曾經寫信給總經理「陳情」一次)

西門這邊,在我看來應該有兩家星巴克。
另一家在印有碩大「無印良品」招牌那棟一樓。
露天,陽光灑下來感覺很好。
如此,反而不希望它是星巴克了,如果是一家沒有品牌的咖啡吧,那應該更有個性些。

***

我在台北看到很多老人,有些蹲坐在騎樓的階梯上,倆倆閒聊著。
有些走進全家,要買杯新的咖啡嘗嘗。
有些像這樣一個人坐著,台北是台北,他還是他。
有些拄著拐杖,看街頭人們走來走去,我不知道他們心裡想著什麼。

總覺得,獨身的老人有很多故事,也有很多孤獨。

***


朋友問我這麼早去西門幹嘛。
我當然是誤打誤撞才這麼不合時宜地到了現場,但卻反而比較喜歡這樣安靜的西門。
街道上沒有什麼人,有的,則是老人或通勤路過的青壯年,沒有一個像我一樣,是特地來這裡「逛街」的。

早上的西門,拿白天當晚上來過。
寧靜只出現於白天的西門,清掃街道的,回收廚餘的,擦拭櫥窗的,都趁早上出沒。



 


我很喜歡他工作時的樣子,滿腹誠意。
只是,心裡又有點不捨--擦亮這些商品櫥窗的,是不知歲數的老人;而逛街消費的,是不知世態的年輕人們。




最後,送上黃金獵犬一隻。
牠是一間餐廳的店狗,那間餐廳叫「阿毛」什麼的。
我看牠搔癢搔地十分起勁,一副很享受的樣子。

湊近看了一下店家菜單,太可愛了,居然有「阿毛坐下」系列,以及「阿毛握手」系列等等。
(不過我想牠應該不叫「阿毛」,「阿毛」系列餐廳有兩家,賣不同風格的料理,同樣的是,裡面都有一隻店狗坐鎮。所以應該不可能兩隻都叫「阿毛」才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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