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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ll,

這兩天都在整理花蓮的房間。
現在的這個房間,我很滿意。我有一個小陽台,一架平實的單人鋪...。
那兩只黃色的兩層櫃,是我自己去B&Q買回來組裝的,品質比家樂福的好,一只不到兩百元。

手上留著連續轉動螺絲起子而出現的水泡,水泡又因為今天的小小勞動而消去了許多。

「妳看!那兩個是我今天裝好的!」,今早,我對昨晚借住於此的同學說,洋洋得意。
「而且我的手還起水泡了!」我抬起右手的大拇指給她看。
她說:「哇妳也太柔弱」。

有時候,我以為自己夠獨立,夠會生活...,但原來可能只是自己所建構出的自我而已。
就像,有時候,我們以為自己的處境夠糟了,需要的堅強受夠了...,但總會有更與命運奮鬥的人韌性得過。
想想,就不能不滿足了。

有一次進房門,腦裡浮現Bubu書裡的一段話--
如果有年輕人對我說:「人生好苦喔!」,我會回答:「和什麼比?」。

我想就是這樣的吧。

***

起床時已經快八點,借住的同學躺在地鋪上,眼睛已經睜開了,看向我。
「妳今天要做什麼?」我說。
「我十點半要去學校工讀生訓練」她回答。

「用一用去吃早餐吧!等我一下!」我告訴她,潛意識裡,想起床前等待著我的,我每天的早餐--三顆奇異果。
我用茶包泡了茶給自己,洗了一顆奇異果,靜靜地不說話吃了它。
看著電腦螢幕發呆。

「應該是因為習慣每天早上都一個人,不說話吧」發呆時,我問了自己。
好像不說話又有點失禮,但這點我寧願維持自己,反正刻意挑起話題也很累,兩方面來說。

但我畢竟還是選擇了折衷,一顆奇異果,然後和同學一起出門吃早餐。
「吃早餐?妳不是已經吃了?」在我宣布出門後,她問我。
「沒關係啊!我只有吃一顆,還是可以出去吃啊!」我真的期待這頓早餐,真的。

***

我不禁想起,我自己。
「我不喜歡別人因為我而改變他自己。其實我一個人也OK啊!看到別人因為自己而改變決定,反而會不自在。很想說:『真的不用,沒關係~!』」。
我常常這樣覺得,由衷地。

但怎麼在這樣的片刻,這樣的場景裡,我會選擇先割捨自己的習慣,跟著別人一起做一件事情呢?
而且是開心的,甚至開始想自己待會要吃的菜色。

我才發現,妥協不一定代表沒有自己,也不等於盲從。
有些事情堅持可以,有些事情放下可以。
或許本來就沒有那條明明白白的界限,也無法用條列的白紙黑字釐清自己的原則與例外。

***

然後能學會再柔軟一點。
知道人願意暫時地改變,有時候,或許不是因為他不夠堅持,也不是因為你太過霸道。
只是出於一種和平的感覺,覺得順著走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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